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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惘
伽利夫是一个古老的名族，他们与伊瓦利斯上所有的种族都没有交流，人们对于他们的印象就只有那些神秘的面具，据说伽利夫人一生下来就会戴上面具。关于这个神秘的种族有许多传说，而魔石的知识则是最重要的一个。伽利夫的集落位于奥兹蒙尼平原，来这里的人并不多，但现在正有一队旅人正行走在这片广阔的平原上。雨后的平原特别凉爽，这样的好天气也让旅人们的心情好了不少。
“喂！快看！”喜欢东张西望的梵一眼就瞧见远处正有一个打扮奇怪的人与一个魔物缠斗在了一起。
“伽利夫人。”一看到那个人的装扮巴修立刻说出了他的来历。
“哦！那还不去帮忙！”梵一听是伽利夫人立刻冲了上去。
“冲动的小鬼。”巴尔佛雷亚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过既然梵已经上去了，余下的人也没有闲着，他们很快也加入了战斗的队列，在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的狂殴下那个魔物很快就断了气。这帮家伙已经好久没碰到可打的东西了，看到了自然免不了群起而攻之。
“多、多谢。”那个伽利夫族的人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冲了上来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在一帮恶鬼风卷残云捶扁那个魔物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帮家伙跟魔物不是一伙的。
“你是伽利夫族人吗？”梵直冲冲地问道，这种无礼的举动让阿西娅皱起了眉头。
“请问……”阿西娅一把把梵拉到了身后，给了伽利夫人一个善意的微笑，“阁下是伽利夫族的人吗？”
“不错。我是伽利夫族的战士长斯皮内尔，请问英勇的勇士们，你们有何贵干？请不要误会，因为最近人类那边出了很多事情，我们这里加紧了戒备，所以对外来的人总要问清楚一下。” 伽利夫族的战士长！貌似是个挺高的官衔。阿西娅暗自高兴地叫了声好。
“我是达尔玛斯卡的公主，请阁下放心，我们是有要事请教才到这里来的，我们想问一下关于破魔石的情况。”阿西娅向伽利夫的战士长说明了来意。
“原来如此，如果是破魔石的事情你们可以去问问长老，我带你去见他。”
“太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阿西娅高兴地说道，想不到伽利夫族的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对于勇士我们是非常欢迎的，请跟我来。”斯皮内尔向阿西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这样他带着众人进入了伽利夫的集落来到了伽利夫长老所在的帐篷。
帐篷中央燃烧着一团篝火，伽利夫族的最长老就端坐在正座上，虽然戴着面具，但从他雪白的毛发以及长长的白须还是可以看出这个伽利夫族人已经年事已高，手臂上的伤痕也显现出这个人曾经也是一名英勇的勇士。他的面具上的花纹比其他伽利夫族人的要略显复杂，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身分。
斯皮内尔小声地向最长老禀报了这些人类的来意后静静地退了出去。阿西娅毕恭毕敬地将晓之碎片放在了最长老的手上，最长老拿着这颗破魔石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慢慢地说道： “你已经用过这颗破魔石了？”
“不是我用的，我并不知道它的使用方法。”阿西娅说道，她对最长老只看了一下碎片就知道这颗破魔石使用过钦佩不已，看来解读这颗石头有希望。
“哦？你也不知道这颗石头的使用方法吗？看来和我们伽利夫族一样啊。”
“啊？”最长老的话让阿西娅吃惊不小。
“很久很久以前，众神赐予了伽利夫族破魔石，但伽利夫族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他，于是众神非常失望，收回了破魔石。第二次，众神将破魔石赐予了人类的王，王利用破魔石的力量平定了乱世，后来人们称他为霸王。”最长老顿了顿，说道，“真奇怪啊，你身为继承了霸王莱斯沃尔血统的人却不知道如何使用破魔石。”
“等一下，那么说您也……”
“真惭愧，我也不知道破魔石的使用方法。难得能见到霸王的后裔，但却不能教给你任何东西。”最长老将晓之碎片还给了阿西娅，叹了口气，“这颗石头已经将多年积蓄的魔力释放了出来，现在已经失去了力量，如果想再次使用它的话，估计要到你的孙子辈了。失去力量的空虚的石头，现在应该很饥渴吧。为了填补它的空虚，它会寻求任何力量。”最长老话中有话，但没人理解到它的真正含义。
“人的力量，魔的力量，善良的力量，邪恶的力量，寻求破魔石的人也被破魔石所寻求。”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拉萨殿下！”潘妮罗失声叫了出来，的确，拉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此时他应该回到了阿尔卡迪亚帝国才对，而且阿西娅也在这里，这两个有世仇的人待在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拉萨殿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潘妮罗问道。
“本来我想等到护卫回来，但我忽然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于是就来了，没想到真碰到你们了。”拉萨依旧是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但老成的气质却是他那张孩子一样的脸所掩饰不了的。
“阿西娅殿下。”拉萨看着阿西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请您到布尔奥米赛斯一趟。”
“去布尔奥米赛斯？”拉萨的话让阿西娅有些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拉萨要让她去那个地方，如果她找到了证明自己身分的证据，那么她就可以以达尔玛斯卡公主的身分出现，这对阿尔卡迪亚帝国并不是个好消息。
“为了防止一场大战的发生，我希望您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大战？”拉萨的话越来越让阿西娅摸不着头脑。
“殿下应该知道翁德尔侯爵组织了对抗我国的反乱军，抱歉，是义勇军。但是，现在那些人如果采取行动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罗扎利亚帝国已经蠢蠢欲动了，罗扎利亚以帮助义勇军的名义已向我国宣战，两个帝国的冲突势必将引起一场大战，所以在下希望殿下能前往布尔奥米赛斯。如果大僧正阿纳斯塔西斯猊下承认殿下您的身分的话，您就会正式获得王位，这样就可以宣告达尔玛斯卡王国的复活。作为女王，你就可以宣布帝国与达尔玛斯卡达成友好关系。请殿下一定要阻止翁德尔侯爵。”
“友好？”阿西娅哼了一声，事到如今居然还谈什么友好？而且还是跟帝国，这个小子一定是被现在的形势逼疯了吧。“少说这种话，是你们进攻了我们国家，是你们把我们国家夺去了，你现在来跟我谈什么友好？你以为事情就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吗？”
“但是您要知道，战场可是在达尔玛斯卡，殿下想让拉巴纳斯塔成为第二个纳布迪斯吗？哥哥可是有破魔石啊！”拉萨加重了语气，阿西娅忽然发现，对于拉萨所说的这句话她竟然无法找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你让我想想……”阿西娅无神地走出了帐篷，拉萨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最长老吩咐下去让众人今天暂时在集落里歇息一夜，也许这一夜对于阿西娅而言，将是这几年来最难熬的一夜了吧。
拉萨的话一直在阿西娅的脑海中缭绕着，没有消散的迹象。越想这件事越让阿西娅心烦意乱，最后她索性不睡觉，决定到走出帐篷到外面去散散心。
“拉斯拉，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看着手中那颗破魔石，一种无力感涌上阿西娅的心头。
“啊！”当阿西娅抬起头来时，发现不远处的木桥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白色的铠甲、白色的披风，与那个人一模一样。
“拉斯拉！”阿西娅不禁惊呼起来，她使劲甩了甩头，“这一切都是幻觉……”
“你看到那个人了？”“拉斯拉”向阿西娅问道，这时阿西娅才反应过来那个人不是什么拉斯拉，而是梵。
“果然你也看到了。”阿西娅呼了口气，缓步走到了木桥上，“但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能看到呢？”
“我也觉得奇怪。之前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更别说那个什么拉斯拉了。也许我看到的是我的哥哥也说不定。”
“我从巴修那儿听说了，你哥哥是在达尔玛斯卡宣布投降的时候加入志愿军的吧。”阿西娅轻声说道。
“他真是个笨蛋，明明知道会输。”
“那是因为他想保护什么。”
“保护？”梵哼了一声，“人死了能保护什么？你应该很明白这种感受吧，王子去世的时候，你也应该能感到吧。憎恨帝国，想报仇，满脑子都是怨恨。但这样有什么用？还不是无济于事。当我察觉到的时候，心中只留下了无尽的空虚，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哥哥。我想忘掉这件事，于是我就老想些成为空贼呀以及其他让我高兴的事情，我想从哥哥的死里逃避出来。自从见到你，我就想跟着你到这也许我就能逃避了了吧。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逃避了。我一定会找到目标，我的未来会怎么样，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跟着阿西娅你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找到的。”
“能找到吗？”这是阿西娅第一次听梵说这么多话，这也是梵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多话，看着梵那流露出坚定神情的眼睛，阿西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定能找到的。”梵说得很坚决，而阿西娅也暗自下了决心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事情。
“我答应你的要求。”第二天阿西娅见到拉萨，将自己考虑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告诉了他。
“我相信你会这么说的。”拉萨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还不能下定决心，但我想在前往布尔奥米赛斯的途中会找到答案的，在那里我有一个想见的人。”
“谁？”阿西娅问道。
“是个敌人，但是也是同伴。”拉萨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现在他准备向伽利夫的最长老道别。
看着他的背影，阿西娅不禁笑了起来。
“怎么样，这小子还不坏吧？”梵走到阿西娅身边问道。
“虽然是帝国人，但的确是个不错的家伙。”阿西娅笑着说道，过了这么久阿西娅终于露出了笑脸，这也让梵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神都布尔奥米赛斯位于雅科特拉穆达的北部，只要进入雅科特，那么应该可以避免帝国飞空艇的追击了吧。”巴修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想得真美。”巴尔佛雷亚毫不留情地给巴修泼了一瓢冷水，“利维亚桑不是直接穿过雅科特?耶萨到了莱斯沃尔王墓了吗？他们一定有新型的飞空石，能够做出这种飞空石的惟一可能就是破魔石了。真是的，这帮家伙追得可真卖命。”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你一直跟我们一起，难道你的目标是夺取破魔石吗？”巴修向巴尔佛雷亚问道，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一路上大家都相安无事，但巴修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巴尔佛雷亚的一举一动。
“呵呵，我已经习惯被人怀疑了。怎么，你想让我对着剑发誓么？”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毕竟殿下非常相信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正意图罢了，毕竟你看起来似乎对破魔石挺执著的。”
“呵呵，追求故事的谜团这可是任何主人公都会干的事情哦。”巴尔佛雷亚笑了笑，表情还是那么懒散。巴修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问，那个男人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这件事只有之后再去弄清了。巴修不禁暗自庆幸巴尔佛雷亚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然他将是个非常难缠的家伙。想到这他快速加紧了脚步，追上了阿西娅。
“达尔玛斯卡与帝国缔结友好关系。”巴修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就像是众神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这两个有着世仇的国家走到了一起。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但这是防止战争的惟一手段。但是，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不会受如此大的屈辱了……”阿西娅握紧了拳头，她在为她的无力感到羞愧，也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哀。
“也许对于我们这是屈辱，但人们却能获得拯救。”
“那么你能接受这个想法咯？”阿西娅问道。
“我被维因利用失去了所有的名誉，但即使现在我也没有忘记我作为骑士的誓言，如果能保护人们不受战乱之苦，即使再大的屈辱我也会忍受。”
“大家都憎恨帝国，不可能接受的。”
“但是还有希望。”望着前面拉萨与梵和潘妮罗欢快地交谈着的身影，巴修说道，“如果和那样的人联手，应该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