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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黄昏与黎明
前往帝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中途不仅要避开帝国军的搜索还要注意路上有没有其他的突发事件。空中已经被帝国军控制了，时不时从空中驶过的飞空艇已经说明了一切。剩下的只能选择走陆路，这样一来速度未免慢了不少。
“好累。”梵喝下最后一滴水袋里的水无力地说道。
“坚持一下，前面那片海滩就有歇脚的地方。”巴尔佛雷亚说道。
“少来！前几天你就说快到了，结果还要穿什么山洞，烦死了。少骗我！”
“呵呵，不骗你，主人公怎么会骗重要NPC呢？”巴尔佛雷亚满脸堆笑地说道，“骗你是小狗，对了，忘了你是猪。”
看着巴尔佛雷亚像逗宠物一样地逗着梵，众人只能无奈地任之由之。说实话，在这紧张的深刻，难得的轻松也成了奢侈品，而笑容已经很少看到了。
“快看，我们到了。”巴尔佛雷亚指着前面说道，梵正要对嘴，却发现眼前的沙滩上真的零星地搭着几个帐篷，还有小贩在这里叫卖。梵兴奋地拉着潘妮罗的手去路摊商店买东西去了，完全忘记了巴尔佛雷亚所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
“为什么要去帝都？”看了身旁的阿西娅一眼，巴尔佛雷亚问道。
“当然是封印破魔石。”
“封印？我看你是想把它夺回来吧，你想靠石头的力量复兴达尔玛斯卡，我说得对不对？”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心醉于力量，已经被破魔石控制了？”阿西娅反问道。
“我认识那样一个人。他的眼中只有破魔石，对于其他事情却不闻不问，只会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艾德斯、维内斯什么的。总之他的一切都是靠破魔石，不管是飞空艇还是兵器。”一提到那个人，巴尔佛雷亚不免显得有些厌恶，“比如他还叫我去当裁判……”
“裁判？你以前是裁判吗？”这件事情阿西娅倒是第一次听巴尔佛雷亚提到，她从来没想过像巴尔佛雷亚这样喜欢自由的人会去当一名死板的裁判。
“呵呵，我也是有悲惨过去的人啊。”巴尔佛雷亚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快就逃了，逃离了裁判的义务，也离开了那个人……希德鲁法斯·蒂姆·布南萨，德拉克勒研究所的希德博士。他的心已经被破魔石所夺走，已经变得不再是原来的他了……我的父亲也因此没了。我希望你不要像那个样子。”
阿西娅听到巴尔佛雷亚的话沉默了，开始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他想表达什么？还是想看到什么？阿西娅一点都不明白，但当巴尔佛雷亚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逃走了，不想再看到那个被石头迷惑了的人，我想，逃走了我就会变得自由了吧。但是我不知道黄昏之碎片是破魔石而向它出手，现在跟着你到了这里，结果我还是没能逃掉啊！”说到这里，巴尔佛雷亚自嘲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想结束这一切，我不想被过去束缚了。”
“斩断过去就会获得自由……”巴尔佛雷亚的话深深地触动了阿西娅的心，她想到了拉斯拉，想到了那个原本是政治联姻的婚姻。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清晨她对拉斯拉所说的那句话，“我会保护你。”
“我希望你的心不要被石头所束缚，公主殿下你可是很强的哦。”
“但愿吧……”
“巴尔佛雷亚，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让我们走这该死的地道！”砍翻最后一个史莱姆后，梵的身上已经沾满了史莱姆那恶心的绿色液体，而巴尔佛雷亚却事不关己似地擦着自己的爱枪。
“没办法，形势所逼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帝国那帮家伙有多狡猾，走地道才不危险。我这是在保住我们的小命，你不感谢我还骂我。啊，我的心受伤了。”
“住口！那为什么让我拼死拼活，你却在后面逍遥快乐！”
“哎呀呀，我的枪打史莱姆不行嘛。我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免得别人说你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伙。”
“你……”巴尔佛雷亚那恶毒的话让梵气得说不出话来。自从巴尔佛雷亚说这条地道能通往帝都进来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好事，不是差点被魔物砍死就是差点掉进陷阱，现在最让人恶心的是沾了一身史莱姆的黏液。
“不说了，我们到了。”巴尔佛雷亚不再理会梵，将一处石墙踢开，一条简陋的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就是帝都的外围了，但是与帝都的名号不相称的是这里的房屋极为简陋，这里的人的生活似乎也不是很好。一打听才知道，真正能到帝都去的只有政民，而非政民只能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哟，这不是巴尔佛雷亚嘛。”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巴尔佛雷亚高兴地向他打着招呼，但后者的表情显然像见到苍蝇一样地难看。
“这位是谁？”梵向巴尔佛雷亚问道。
“旧识，他叫玖尔，一个小气的情报贩子。”巴尔佛雷亚显得极为不耐烦。
“呵呵，小气的情报贩子也有起到重大作用的时候，比如，怎么上去。”玖尔看着位于平民区上面的帝都，似乎话中有话。
“少废话，多少钱。”
“不多不多，1500。”
“你吃人啊！”
“呵呵，那就算了。”
沉默。
“算了，给……梵，掏钱！”
“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巴尔佛雷亚怒道，梵只得从钱袋中掏出了硬币。
还别说，这个叫玖尔的情报贩子的确有一手，他叫走了守住通道的士兵，梵一行很轻松地就来到了帝都。一进帝都梵才感觉到这才是帝国应有的景象——高耸的大楼，现代化的设备，川流不息的人群，衣着华丽的绅士与贵妇人。
“梵，真没想到我们会到这里。”潘妮罗感叹道。是啊，原本梵只是潜入达尔玛斯卡王宫偷一颗不起眼的石头，但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牵扯到了国家的战争中，能够有这样境遇的人可能世上并没有多少人。
当众人靠近通往德拉克勒研究所的巴士站，却发现一队队表情紧张的士兵正在忙碌着。
“难道出什么事了？”梵向巴尔佛雷亚问道。
“估计是，但这样能让我们更容易进去，跟我来。”巴尔佛雷亚向所有人一招手，众人坐上了通往研究所的巴士。巴士在研究所门口停了下来，但令人奇怪的是研究所的门大开着，里面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奇怪，这也太安静了。”巴尔佛雷亚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呵呵，会不会我们运气太好了？”
“你可真乐观。”说实话，有时候巴尔佛雷亚挺羡慕梵的那种豁达的性格。
“但大家还是要谨慎。”巴修提醒道。
“嗯。”巴尔佛雷亚点了点头示意大家跟上自己，这个研究所对他而言太熟悉不过了。
研究所内众多士兵的尸体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极为微妙，看来是有人潜入到了研究所里。
“呼，终于到最上层了。”希德的研究室就在研究所最上层，一路通顺地坐电梯上来不免让梵减少了一些警戒。
“小心！”忽然巴修从一旁将梵撞开，接下了迎面砍来的双刀。
等梵从惊异中清醒过来巴修已与那个人过招了数十个回合。那是个光头的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漂亮的银色胡须错落有致地蓄在鬓角与下颚的胡须连成了一片。他的双刀挥舞得极为犀利，巴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与他打成平手。
“抱歉，看来你们不是希德的手下。”那个男人架住了巴修的剑说道。巴修并没有向他下杀招，多以防御为主，男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及时收手。
“呵呵，看来你就是那位先来的‘客人’了。”巴修也笑着说道。
那个男人也笑了一下收起了双刀，他径自奔向了最上层，众人也跟着他来到了希德的研究室。来到研究室时，男人已与希德对峙上了。希德高高在上地站在高处，一脸嘲笑地看着下面那个男人。
“你想阻止我吗？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别逞强了，想想你的年纪吧。”这时希德注意到男人身后的巴尔佛雷亚以及所有人，他笑了一下，对巴尔佛雷亚说道，“你们这帮空贼来干吗？”
“当然是来拿黄昏的碎片咯，就像空贼那样。”巴尔佛雷亚说道。
“你想要那东西？真是无聊的家伙。啊？嗯？”希德对着身边的空气说着什么，仿佛他的身边有另外一个人，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见，这样情况看上去非常诡异。
“你就是达尔玛斯卡的公主吧？”希德忽然对着阿西娅说道，“你想试试吗？”
“你说什么？”希德话让阿西娅觉得莫名其妙。
“哦，你说要试一下了！”希德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就像是一个找到对手的小孩一样，“你想要石头的力量吗？”忽然希德变得极为严肃，他盯着阿西娅，让阿西娅觉得极为不舒服。
“别听他的，他只会利用你！”那个光头男人向阿西娅喊道。
“呵呵。”希德打了一个响指，几个机械装置慢慢地向他身边靠拢，将他围了起来。
“大家小心，那跟贝尔加一样，是人造破魔石。”芙兰提醒道。
“连你也……连你也这样！”看到希德这个样子让巴尔佛雷亚心痛不已，他咆哮着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希德。
希德哼了一声，使出了破魔石的力量。他的机械装置在周围不时发射着破坏光线，这对众人造成了一些小小的麻烦，但由于有了之前与贝尔加战斗的经验，众人很快就制住了希德。
“机会！”光头男人见希德体力不支跪了下去，提起双刀就向他砍去，但这时希德身体的周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护罩，将那个男人弹了开去。
“还真花了些时间呢，维内斯。”希德又开始了自言自语，但这时大家发现在希德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幻影。那个幻影与在赫尼魔石矿中缪琳身上出现的幻影一模一样，看来它就是希德所说的维内斯了。
“维内斯？这就是维内斯！”巴尔佛雷亚惊讶地看着那个幻影。
“阿西娅·巴那金·达尔玛斯卡，你会追求力量吗？你想得到破魔石吗？”希德的提问让阿西娅无法回答，这让希德非常高兴，“呵呵，说中了吧。这才是霸王的后裔！那么你就去基尔维冈吧，在那里你也许会获得新的石头的眷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西娅问道。
“把历史重新夺回到人类的手上，我也会去基尔维冈，你们就来追我吧，空贼！”不知何时一架小型的飞艇从空中降下，希德抓住了扶手微笑着向众人道别。
“真是个胡来的家伙。”巴尔佛雷亚望着希德渐渐消失的身影，无可奈何地说道。
“刚才真是抱歉。”那个中年男人将双刀收了起来，微笑着对阿西娅说道，“你是达尔玛斯卡的公主吧？我是巴冯海姆的雷达斯，也是个空贼。”
经过残酷的肃清，元老院解体，维因·索利德全权掌握了整个帝国。帝国的国家机构虽然一时间有些混乱，但军队的士气反而变得高涨起来。裁判的统治、罗扎利亚帝国的威胁，使帝国的将士集结了起来。另一方面，我们义勇军在边境的空域囤积实力，为了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了一切准备，决定伊瓦利斯下一个时代的战斗已经迫在眉睫。
——哈尔姆·翁德尔4世《回忆录》第17章 黄昏与黎明
港町巴冯海姆，这里是即使为义勇军提供补给，但也不会与之共同战斗的都市。这里是空贼和海盗的聚集地，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国家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城市。雷达斯将阿西娅一行带回了自己的官邸，在这里他们得到了些许的休息，而翁德尔侯爵也来到了这里。
“大叔，难道真的要发生战争么？”阿西娅担心地问道，就目前的局势，布耶尔巴与罗扎利亚的联军与阿尔卡迪亚军队的正面交锋在所难免。
“嗯。”雷达斯也显得无可奈何，“侯爵必须与帝国做一个了断。他让你从利维亚桑里逃了出来，现在他已经处于与裁判对立的局面，事态已经严重到不能再忽悠过去的情况了。虽然我也希望不要发生战争，但一旦发生，那么双方就会不择手段了。”
“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进行舰队的演习，如果我们有更强大的力量，那么我们就有与维因交涉的主动权了。”翁德尔侯爵说道。
“但是维因拥有破魔石，那可是能够毁灭利维亚桑的王牌啊，我认为他不会答应交涉的。”雷达斯说道。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支援我们潜入帝都。正如你所说的，如果破魔石是强力的兵器，那么就请你一定要把它夺回来。”
“夜光之碎片，我可没答应你把它交给你哦。”
“如果没有破魔石，那么我就要靠别的力量了。”
“你难道想跟罗扎利亚军联手？”雷达斯问道。
“我们不能失败。”翁德尔侯爵的话很坚决，他不能允许失败，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将永无翻身之日。
“不行，你们这样正中维因下怀。”巴修说道，“如果义勇军和罗扎利亚军一起出动的话，那么维因正好可以靠破魔石把你们一网打尽。”
“放心，石头在希德那儿，只要我们抓住他，然后用霸王之剑把破魔石破坏了就行了。时间紧迫，不要浪费，我们追希德去！”巴尔佛雷亚吹了个口哨，不紧不慢地说道。
“基尔维冈……”说道这个名字，芙兰沉默了一下，“在维埃拉的古老歌谣里曾经提到过——遥远的时之彼岸，为凶猛的魔雾所守护，休眠的圣地基尔维冈，通往圣地的道路无人所知。”
“在雅科特·迪弗尔，位于歌尔摩大森林的深处，在幻妖之森某个魔雾非常混乱的地方。”雷达斯给了众人答案。
“哦，大叔貌似很熟悉嘛，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巴尔佛雷亚笑了一下，这个雷达斯让人捉摸不透，这更加引起了巴尔佛雷亚对他的兴趣。
“不，我不相信希德的话，我从别的路去追。”
“哦，看来大叔你还有另外的想法啊。呵呵，你蛮熟悉他的嘛。”
“你还不是一样？”雷达斯向巴尔佛雷亚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巴尔佛雷亚的心微微跳了一下，显然，雷达斯的话里还有另一个意思。难道他知道我是谁？巴尔佛雷亚想到。不对，也许他跟我有相同的经历。呵呵，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有趣的家伙。想到这巴尔佛雷亚不再问下去，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巴尔佛雷亚很快离开了座位去准备要带的行李了。
“阿西娅公主，请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屋子里只剩下阿西娅时，雷达斯向阿西娅问道，“如果希德的话是真的话，那么你也许会在基尔维冈得到新的破魔石……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想要石头吗？”
“我想要力量，但是我也有些害怕。真可笑，保护达尔玛斯卡我应该什么都不怕才对。”
“不要忘记纳布迪斯，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