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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晓之碎片
在达尔玛斯卡王国的西部有一片大沙海奥格尔·耶萨，要想达到更西边的王墓那就必须穿过这里。这片沙海的面积比达尔玛斯卡王国的国土面积还要大，有无数勇敢的战士与冒险者在进入这片沙海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而在这里有一片魔力混乱的区域——亚科特，利用飞空石的飞空艇是无法飞越这片区域的，所以要想到王墓只得步行。一进入奥格尔·耶萨，梵就对眼前那些林立的钢铁建筑惊叹不已，虽然这些建筑多数已经生锈，并且有长期停止运作的痕迹，但保存还是非常完好。
“这好像是汲取地底石油的设施，不过似乎闲置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啊，这是达尔玛斯卡修建的？”摸了一下那生锈的栏杆，梵的手上已经沾满了灰尘。
“不，是罗扎利亚帝国。”巴修回答道，“那是于阿尔卡迪亚帝国一起争夺霸权的西方大国，夹在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国家都灭亡了，达尔玛斯卡、纳布拉迪亚，还有……兰迪斯。”一提到兰迪斯，巴修顿了一下，那是他的祖国，但他不得不流亡到另一个国家。
“小国都是要看大国的脸色的。”一个声音从巴修的身后传来。
“沃斯拉！”沃斯拉的出现让巴修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跟上了队伍。
“没想到你居然会找空贼帮忙。”沃斯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巴尔佛雷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而且这也是阿西娅殿下自己的意思。殿下失去一切的时候我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所以这次我发誓会一直支持她。”巴修说道。
“呵，这也是骑士道的一种么？”一听是阿西娅的决定沃斯拉也没再多说什么。但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这片雅科特地区由于魔力混乱，所以很少有管制的部队到这里，因此这里也成为了无法地带，居住在这里的人也绝非善类。
众人为了避免与这些家伙正面交锋也只能采取迂回的办法，因此当他们到达莱斯沃尔王的王墓时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哇噢。”当众人走进王墓位于的山谷时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个王墓修建在一座山的里面，容纳它的那个巨大空间很明显就能看出是人工挖掘的。通往王墓的道路只有一条，但王墓前有一个很空旷的广场，面积大得可以容纳几架小型飞空艇。王墓具有非常浓厚的古典气息，它就坐落在那里，似乎向所有来到这里的人述说着那昔日的辉煌。
在很久以前，被众神喜爱的莱斯沃尔王统一了瓦伦迪亚和奥达利亚两块大陆，并成立了加尔迪亚联邦，莱斯沃尔王也被称为霸王。他的精神被后继者们所继承，和平与繁荣延续了数百年。阿尔卡迪亚与罗扎利亚都是所属加尔迪亚联邦的国家，都是在莱斯沃尔王所建造的和平中成长起来的。莱斯沃尔王将证明有霸王血统的三件证据遗留了下来，其中“夜光之碎片”传到了纳布拉迪亚王家，“黄昏之碎片”传到了达尔玛斯卡王家，而最后的“晓之碎片”则封印在了王墓中，这个秘密一直只在王室中流传。也许是霸王预感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所以王墓只有每代君王才能进入，而没有证明的人是无法进去的。作为达尔玛斯卡的惟一继承人，阿西娅是有资格进入霸王的王墓，但在里面会遇到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们就像是盗墓的。”梵小声对潘妮罗说道。
“怎么可能，哪个盗墓的会这么冠冕堂皇地从正门进去。”话虽这么说，但潘妮罗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感觉。
“你们的声音太大啦！”走在前门的阿西娅回过身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梵和潘妮罗赶紧闭上嘴，这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公主他们可惹不起。
如果说王墓的外观让人感到肃然起敬的话，那么内部的构造则让人不禁赞叹能工巧匠们的鬼斧神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保持着玩好，即使有些地方出现的裂痕，但王墓内部整体还是保留了若干年前的样子。一进王墓梵和潘妮罗就争先恐后地欣赏起那些墙上的雕刻以及精致的装饰，而巴尔佛雷亚和芙兰则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显然，巴尔佛雷亚更关心宝藏的多少。
“我还是不想跟那些盗墓的在一起。”看着巴尔佛雷亚，沃斯拉有些厌恶地对阿西娅说道。
“但你要清楚，光靠我们是不行的。”阿西娅有些无奈，毕竟她也不愿意这些无关的人进入这座只属于霸王后裔的王墓，“那个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只要有利益的约束那么他就不会背叛我们。”
“但是殿下……”
“行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阿西娅阻止了沃斯拉继续说下去，“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晓之碎片。”
“对了，你真的知道那个什么晓之碎片在哪里吗？”这时梵走过来问道。
“我感到它在呼唤我。”对于梵无礼的问题阿西娅尽量克制住了自己，此时她不想再与这小子计较什么，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晓之碎片就是一切。
当越往深处走的时候，周围的情况就越奇特。在到达最底层的时候可以明显地看到空气弥漫着带有七彩的雾气，它们墓地中漂浮着，流动的光彩让这些雾气显得更加诡异。
“地下怎么会有雾呢？”潘妮罗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雾，这是魔雾。”芙兰解释道。
“魔雾能用肉眼看见吗？”
“只要浓度够了就能看到，看来这里魔雾的浓度很高啊。”高浓度的魔雾的气息让芙兰皱起了眉头，对这些魔雾，她并不是很喜欢。
当所有人来到王墓最底层时，空间变得开阔起来，在这个王墓的最下面，居然有一个小广间，而正中央有一扇紧闭的石门，看来这里就是通往晓之碎片的门了。不过在这里他们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一个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家伙站在这扇门前，仿佛一个门神一般，看来不打败它是不会让人进那扇门的。这个生物有着一双粗壮的手臂，但奇特的是，在这东西的头的下方又长出了一对比较细小的手臂。
“大家小心点。”巴修向众人提醒道，这个家伙身上散发出让人感到害怕的魔力，看来并不好对付，而它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也让人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散开！”巴修一声令下之后众人向四周散开，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与这个家伙缠斗在了一起。一与它交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但在所有人的努力下，众人还是打败了它。在众人的注视下，阿西娅推开了那扇古老的石门，当她进去之后，她又看到拉斯拉的幻影，她想去抓住那个幻影，但却扑了一个空，看着幻影离去的身影，阿西娅不禁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其报仇。这时阿西娅的手中忽然闪出一道亮光，一个发出白色光芒的石头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看来这就是晓之碎片了。
当众人从王墓中出来时，事情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帝国的舰队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而所有人再次被“请”到了基斯的飞空艇上。
“哟，我们又见面了，殿下。我对前几天的无礼感到非常抱歉。”
“少废话，有话直说。”对于基斯那假惺惺的问候阿西娅才不吃这一套。
“爽快。”基斯笑了一下说道，“我希望你能把破魔石交给我。”
“破魔石？”
“对，但不是那种仿制品。”基斯指着潘妮罗手中的人造破魔石说道，“我要的是霸王莱斯沃尔的遗产—众神赐予的破魔石。”
阿西娅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但那是她祖先的遗产，也是现在能够战胜帝国的希望，她怎能随意将它交出去。
“殿下，把晓之碎片交给他吧，那就是破魔石。”
“沃斯拉，你！为什么？”沃斯拉的举动让巴修大吃一惊，他厉声质问着沃斯拉，这样的行径无异于背叛，他希望这个昔日的战友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
“帝国并不是战斗就能胜利的对手，如果你想拯救达尔玛斯卡那就看看现实情况吧！”沃斯拉的解释虽然并不那么完美，但巴修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阿兹拉斯将军真聪明。”基斯赞道，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阿西娅，说道，“只要你交出晓之碎片我们就会立刻让阿西娅殿下即位，宣布达尔玛斯卡王国复活。怎么样？一颗石头就能换来一个国家，这个买卖并不亏吧？殿下可不要迷惘啊，你越迷惘，人民的牺牲就越多，比如他是第一个。”基斯将剑放在了巴尔佛雷亚的脖子上说道。
“少拐弯抹角！想杀就杀！”巴尔佛雷亚倒还不怕基斯这一套，但阿西娅最后还是将晓之碎片交给了基斯。
“呵呵，这才对嘛。”接过晓之碎片，基斯满意地笑起来，他看着那颗石头很是得意，“这就是王室的证明，神赐予的破魔石，呵呵，希德博士看了一定会眼红的。”
“你刚才说谁？”一听到希德这个名字，巴尔佛雷亚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但他很快就被士兵拉了下去。基斯将晓之碎片交给了研究人员，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颗不起眼的石头到底有多厉害了。
帝国士兵将众人带往暂时关押他们的地方，阿西娅走在最后面，她低着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连沃斯拉在她旁边说话都没有搭理。
“殿下，等您回到拉巴纳斯塔就向市民公布殿下还健在这件事吧。之后属下会与帝国进行交涉，然后再利用拉萨殿下那边的关系，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觉得可以信任他。”
“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相信谁？”阿西娅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狠狠瞪了沃斯拉一眼，刚才沃斯拉的举动让她心痛不已。
“这一切都是为了达尔玛斯卡。”沃斯拉强调道，但阿西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忽然，芙兰貌似很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她的身体发出剧烈的颤抖，表情也极为痛苦。
“好热……魔雾……好热！”芙兰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且，那些帝国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打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芙兰突然间变得如此疯狂，潘妮罗吓坏了。
“呵呵，估计是个讨厌被束缚的类型吧。”到这个时候巴尔佛雷亚还不忘开玩笑。
此时飞空艇开始发出震动，震得几乎让人站不稳。
“喂，怎么办！”巴尔佛雷亚向阿西娅问道。
“当然是逃出去！”
“哼，你以为我会让一个空贼偷走达尔玛斯卡的未来吗？”令人更为惊讶的是沃斯拉突然拔出了剑站在了所有人面前，“为什么？巴修，你应该能看清现实吧。”
“当然，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知难而进。”巴修坚决地说道。看来现在已经不用多说了，既然沃斯拉要选择挡住道路，那么能做的只有一个——打倒他！
对于这个战友，巴修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每一个破绽。巴修看准一个时机将沃斯拉的剑打飞了出去，沃斯拉无奈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阿西娅想对他说什么，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是为了祖国，我是为了祖国……”沃斯拉喃喃地说道。
“我知道，但你只是为了祖国，你太急功近利了。”巴修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太着急了？”沃斯拉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你回来得太晚了，我已经不能再侍奉殿下了，殿下就拜托你了...。”
巴修没说什么，只有默默地离开。帝国战舰利维亚桑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破魔石的力量让动力完全失控，战舰上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巴尔佛雷亚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爱艇修特拉尔，当他们驶出西瓦时，西瓦已经被火焰熊熊包围，转瞬间就爆炸了。
“靠，魔雾居然实体化了！”看着空中那球形的光晕，巴尔佛雷亚不禁骂了一句。
“快看！”忽然潘妮罗叫了起来——一颗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石头正漂浮在空中。
“是晓之碎片！”阿西娅欣喜地欢呼了一声。
“去捡回来。”巴尔佛雷亚看着那颗石头，调整了修特拉尔前进的方向。
战舰利维亚桑爆炸，阿尔卡迪亚帝国第8舰队全灭。
发生在雅科特的这个噩耗给了帝国巨大的打击，我也以生病为由离开了布耶尔巴。这是为了集结伊瓦利斯各地的反阿尔卡迪亚势力，将他们组织为义勇军。这个时候，回到拉巴纳斯塔的阿西娅殿下并没有公开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她拿着晓之碎片隐藏了自己的身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如果阿西娅殿下出现在民众面前，那么大家就会明白我之前宣布的阿西娅殿下自杀是虚假的消息，这样就对我组织义勇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以目前的状态而言，即使宣布达尔玛斯卡王国复活，那么帝国也可以一击将其粉碎。
虽然失去了第8舰队，但阿尔卡迪亚帝国依然是强大的军事大国。
——哈尔姆·翁德尔4世《回忆录》 第16章 潜伏之时
帝都阿尔卡迪斯，元老院。
罗扎利亚帝国最近的一系列行为让元老院的老人们非常不安，他们以演习为由集结了大批的军队显然，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大义的名义。
“在这紧要关头我们失去利维亚桑舰队，真是痛心疾首啊。”古拉米斯皇帝惋惜地说道。
“现在进攻罗扎利亚势必会陷入苦战，维因殿下要为他的一意孤行动用整个舰队负全责。必须给予维因殿下制裁！这是我们元老院的一致意见。陛下，请给予您的儿子严厉的惩罚。”
古拉米斯皇帝陷入了沉默，作为一个皇帝，他不能违背元老院的意图，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
“怎么？陛下是想包庇维因呢？还是想从皇帝的座位上下来呢？”元老的话带有明显的威胁性。
“你要我从中选择一个吗？”古拉米斯皇帝问道。
“我们了解您的痛苦。”元老说道，“我们觉得拉萨殿下完全可以代替维因殿下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才。”
“但是他的年纪还太小了。”
“但他不会永远幼稚，据我们观察，拉萨非常活跃。”
“这是谁指示的？”对于元老院的私自调查，古拉米斯皇帝显得非常生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维因殿下曾经不是惩罚过他的兄长们的过错吗？那个时候可是陛下您的命令啊。”一听到这个，古拉米斯皇帝不禁全身一震，忽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元老见此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请您放下，陛下，只要有我们原来院在，那么帝国就会平安无事。”
“好吧，叫维因赶紧回帝国。”最后古拉米斯皇帝不得不做出了妥协。
利维亚桑战舰的毁灭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晓之碎片那强大的力量，阿西娅对那种力量非常了解，她的丈夫，拉斯拉的祖国纳布拉迪亚王国的首都纳布迪斯就是在上一次战争中毁灭的。就在帝国军队入侵之后，王都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巨大爆炸，这场爆炸让那座原本是繁华的城市变成了废墟。纳布拉迪亚有莱斯沃尔王的遗产之一——夜光之碎片，显然，那也是块破魔石。无论是那次战争还是和平谈判的陷阱，维因都想得到这个力量。
“我不会把莱斯沃尔王的遗产交给帝国。”看着手中那已经失去光芒的晓之碎片，阿西娅坚定地说道，“只有晓之碎片才能对抗帝国，我不会忘记达尔玛斯卡的恩义，也不会忘记它的屈辱，它会成为利刃帮助我的朋友，它也会成为利刃葬送我的敌人。我的利刃就是破魔石，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会向帝国复仇。”
“你知道它的使用方法吗？”梵问道，但这一问确实提醒了阿西娅，因为她虽然是霸王的后裔，但却不知道如何使用这颗石头。
“加里夫族人也许知道。”芙兰忽然说道，“据说加里夫族里有魔石的传说，他们也许能听到破魔石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非常危险。”
“即使再危险我也要去！”阿西娅说道，“如果毫无力量，即使宣布达尔玛斯卡复国也只会很快被帝国击溃，我请求你带我去加里夫族那里。”
“穿过奥兹蒙尼平原就到了。”芙兰说道。
“离这里远么？”阿西娅向巴尔佛雷亚问道，但巴尔佛雷亚没有回答，阿西娅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又是……报酬？”
“呵呵，你早说不就结了。”巴尔佛雷亚笑了笑，指着阿西娅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说道，“就要这个。”
“这……”阿西娅抚摸着那枚戒指，那是她与拉斯拉结婚时的婚戒，是拉斯拉死后她惟一留下的纪念品。阿西娅的心中挣扎着，迟迟没有回答。
“怎么？如果不给我就拒绝。”巴尔佛雷亚倒是很直接。
“给你。”阿西娅咬了咬牙，取下那枚戒指将它交给了巴尔佛雷亚。
“等我找到更好的财宝时我会还给你的。”巴尔佛雷亚笑着对阿西娅说道。
“更好的财宝是什么？”梵问道。
“谁知道，找到的时候自然会明白的。”巴尔佛雷亚说着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到贴身的口袋中。
